「妳們沒搞錯?端午節過了才包粽子。」我告訴朋友週一下午的活動,得到答案竟如出一轍。我忍不住想:誰規定只有端午節前才能包粽子,難道只許商人天天包粽子?從這點可看出一般人僵化的思考模式。

     這時我突然想到:週一文蘭、淑玲、氏貞都要上班,有幾人能來包粽子?芝音打電話問秀瓊,她已採購所有的材料。我想頭已溼了,就徹頭徹尾的洗吧!

     我在返大陸探親前,在「家樂福」買了一斤粽葉。頭天晚上以熱水浸泡,第二天清晨起來以熱水刷洗粽葉,發現粽葉大大小小糟透了。芝音、阿柳和我到秀瓊小店時,一眼就見到景雯正在切香菇、素肉,看她吃力的拿刀,可知是位遠離庖廚的現代女子。

由於已一點半,她以為大家都忘了!我們的來到,讓她興奮。秀瓊準備的越南口味,是綠豆沙和炒過的紅燒肉塊;何老師要的素粽,秀瓊正在調味。不久,媛薇來了,我們開始包粽子,才發現我、芝音和阿柳會包,兩位小姐都是第一次包,顯得手足無措。

媽媽包的粽子是尖錐形,綁粽子的技巧相當高,我是望塵莫及。會包粽子,是跟朋友學的,原來不那麼長,後來為就合豆沙,而有名的湖州粽也是此模樣,於是就此定形。也因為我自知包粽子的技巧欠佳,不敢做兩位菜鳥的啟蒙師。媛薇試了一次後,就和阿柳換工作,她抱小孩,阿柳包粽子。

     秀瓊自認不會包粽子,請鄰居兩位包粽高手來幫忙。她們瞄了粽葉一眼,異口同聲的說;「這是大陸粽葉!市場買的才是台灣粽葉。」我不好意思拆穿她們的迷思,因為台灣的粽葉,幾乎都是近口貨,不是大陸就是越南貨。我在十年前訪問一位住在梅山,在北越做農產品進口的台商,粽葉就是他的主攻產品。粽葉的好壞和貿易商的品管有關,因為我在節前包粽子,用的是去年在大賣場買的粽葉,品質比我們後來在秀瓊市場買的還好。

     包粽槍手來前,我們已包好二十粒粽子,秀瓊先以快鍋煮粽子。習慣以豬肉、香菇、花生、蝦米、魷魚、葱頭……包粽子的阿巴桑,看到綠豆沙和豬肉,連說:「這會好吃嗎?」兩位高手施展技巧時,她們巡視我們的包粽手法,熱心的加以糾正。不久,我們發現粽葉不夠了,趕快補充葉子,媛薇自動洗粽葉,她才發現洗粽葉的方法也是眾說紛紜。

     包粽高手終於發現我的手法和她們不同,開始諄諄指導。我的觀念是又不賣粽子,包的粽子只要不破,把粽子變成稀飯,什麼形狀都沒關係。只是熱心的她們,不時在旁糾正;又說米要紮緊,想來我的包法太困擾兩位高手,於是採取袖手旁觀。

     第一鍋粽子熟了,芝音剝開讓大家先嘗一口,一股清香撲鼻,進入口中是爽口的感覺,好吃極了!兩位高手吃了一口,忍不住嘖嘖稱奇。接著包素粽,此時美葉、明珠陸續來到,而媛薇因和媽媽有約而離去。

     第二鍋幾乎都是高手的傑作,粽子卻沒有第一鍋好吃!芝音問原因,我說粽子包豆沙和肉粽不同,不能紮得太緊,一怕豆沙夾生,二是怕豆沙沒有舒張的空間。我後來發現越南人包的粽子紮得極緊,就需煮上一天一夜,才能將粽子煮透。

     因為綠豆沙好吃,我們問秀瓊如何處理,她說很簡單。由於有一小鍋蒸熟的綠豆仁,芝音在秀瓊的指導下炒綠豆仁,先將豆沙放炒鍋內,加些許油、鹽、糖、味精、胡椒粉(黑胡椒粒┼白胡椒粒,現磨),待鍋熱後,再加調水的椰子粉(數量依豆仁的多寡而定),當綠豆仁和所有調味料融合即可。

     何老師來時,粽子都包好,兩位包粽高手亦歸家。肉粽煮好後,芝音和明珠就將粽子分十二袋(沒來的文蘭、淑玲、阿貞都有),每人十粒左右;阿柳只要三粒給老公吃。於是這次包粽聚會就此劃上休止符。

     大家對越南口味的粽子都很欣賞,對秀瓊的辛苦,由衷的感謝她的付出與技巧。也決定待秋涼時,到秀美的小店,包越式大粽子及芭蕉甜粽,時間該選在週日下午。

(註:這是空前絕後的包粽活動,以後人散了,粽子也成回味!寫於2004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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