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蜀桂的道聽塗說

        當護理之家主任告知老公即將離世的徵兆，也因為都是基督徒，她說：「除非奇蹟出現！」我們還心存僥倖，沒想到當晚子時老公就被送到醫院急診。

        我家一直奉行「君子遠離醫院」策略，不管在公保（眷保）年代；或全民健保後，基本上看病不花多少錢，但是能不去醫院就免了！所以當老公全身浮腫，呼吸極困難，才在兒女的陪伴下，推到家附近的地方醫院。

       這星期每天上午九點，人間衛視台有「臨終關懷系列」演講，由於週一偶然看到這則廣告，週二看到彭仁奎醫師談「安寧病房及照料（下）」。如果我沒有在安寧病房待兩星期，真的會為台灣醫界有如此人性照顧而感動！為什麼真相和理想差那麼大！這是我最大的感嘆！

        幾年前，友人病危住進安寧病房，我曾多次探訪。由於她的癌細胞已蔓延至腦部，醫生一直給她服用鎮靜劑，因此她常處於昏睡中，這是我對安寧病房的初體驗。

     老公因長期營養不良導致水腫入院，醫生鐵口直斷是肺癌末期，希望立即治療，比如化療、放射線治療。我們認為先有體力才能向病魔宣戰，不同意馬上積極治病。於是醫生就把病人打入放牛班，巡視時最重要的一句話是「何時離院！」

        老公從住院到離世不到三個月，對他匆匆告別人世，雖然極為不捨；但想到他沒遭現代醫學的荼毒與凌虐，在昏睡中嚥下最後一口氣，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
只是回憶起從進入病房後，主治醫生那張冷漠的表情；倒果為因的診斷；非黑即白的思考模式；以及不停恐嚇病人的言語暴力，讓我對現代醫者的表現，除了憤怒還是憤怒！

       一九九二年秋天，我在資料不足，舉目無親下，單槍匹馬的從北京坐夜車到西安。儘管事前大陸朋友警告我，沒訂好旅社別貿然西行，因為那段時間正是歐美人旅遊的旺季─金秋。生長在四季皆熱的南台灣，我幾乎遺忘了「秋」，它還有色彩，是耀眼的「金色」呢？

          還記得多年前，法門寺佛骨在台灣引起的轟動嗎？由於是佛教界盛事，媒體大篇幅的報導，使我這個未參加任何迎佛骨活動的人，也略知一二。我發覺當時報導重點，多在佛骨的真假、中國現有多少佛骨、信徒朝聖的人潮……卻少見介紹法門寺，以及佛教在西安的現況，說來是種遺憾。

        幾年前我就訪問外籍新娘（包含菲律賓、印尼、越南、大陸）的故事後，我開始持續注意此問題。今年四月初，大陸作家來訪，在聚會中認識一位嫁給台灣退休公務員的大陸女子。大學畢業的她，談到在台的遭遇，有不少怨言與感嘆，同時她也告訴我其他大陸配偶的故事。我終於把近年來關注原住民、教會的眼光，轉向來自國外，台灣之子的母親。

        幾個月前，全台大陸配偶在台北抗議：政府將八年可領身分證的年限延長到十一年。可見大陸配偶對身分證的重視。反觀嫁到恆春近十年的菲律賓女子，至今近半數沒有身分證，因為老公和恆春人告訴她們，辦身分證需要四十萬元押金，夫家沒錢，所以只好懸在那裡？她們至今不知道，只要有戶籍，只花幾十元，就能拿到身分證。

        作夢都不會想到：我要在孤島的小機場，從早到晚枯坐等機位。誰知道蘭嶼一天只有四班航次，小飛機每班只載十九人，讓我嘗盡從希望到失望的滋味。而等待時間，無奈又無聊，幾件粗糙的工藝品，至少看它千遍。得知我們可能搭不上飛機，又無船可坐，甚至半個月後才有機位的訊息，碧綠的海洋，在我眼中簡直成為水牢。我真希望自己有一對翅膀，飛過小小的海域。